采玉采玉须水碧,道是无晴却有晴

【天鹅夫妇】谎(6)

千辛万苦自崖下将伤重的宁大少找回来的惠子刚刚沐浴完,此时正坐在梳妆镜前重新上妆。
手中沉香木梳一缕缕理顺着半干的发丝,杏眼幽然盯着摆在外面的红梅小簪,似乎透过它,就能看到那个令她倍感陌生的人。
那个不理会所谓兄弟的生死却去诱骗兄弟心上人的男人。
现下只要一想起在花田边上撞见那两人甜蜜地依偎在一起,乐颜旁若无人地,至少她以为旁边无人时,轻轻地吻上他面庞的画面,就会令她的心一下下的钝痛。
难为自己还挂心着宁致远的生死,怕他万一活过来再破坏计划。
结果人家早就通过自残顶替姑娘的救命恩人去搏同情了。
这人真是...真是......可恶...他说那都是虚情假意,可那样的温柔笑意她看在眼里,仍旧是无比刺眼。
惠子知道自己应该也是他的棋子,那样她也甘愿,至少,她还有机会再抓住他一次。可没想到他可以牺牲那样多的尊严去玩弄女心。
他破坏那二人关系到底是为了得到乐颜还是为了让自己融进宁家好帮助他报仇?她有点动摇了,所以,她这次没有杀掉宁致远。
这样不择手段的安逸尘与京都那个隐忍的大男孩不一样,至少表面上来看,大有不同。
褪去稚嫩容颜和别扭脾性的他变得温润如玉,成熟稳重。可那挑拨离间,谋划人心的本事已然可以为人师长,可笑的是那副无害的面容下习惯性挑起的唇角和勾人的梨涡,在他人看来的温润守信,于她而言,却是讽刺意味居多。
她越来越看不透他了,他是反日的爱国志士,是魔王岭的医生,是省城派来的探长,是安乐颜的心上人,是宁致远的拜把子兄弟,是宁昊天的仇家,是与她互相利用之人,也是......她的故人,她心之交付者。
那副美丽的、忧郁的眉眼后藏着的算计,连她也防不住。惠子描绘精致的唇瓣撇了撇,她本也是防不住的。
中国有句古话是什么来着?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
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先爱的人,就是输了。
他有什么好呢?骗人骗己,可她就是偏执地愿意陪他走下去。既然他的人生只有报仇,那就帮他报仇,再陪他赎罪,想最后真的有一天他们两个可以放下一切度过余生,哪怕只有一瞬的余生......
“呵......”镜中人红艳的唇又扯开了一个难看的苦笑,夸张到连小巧贝齿都露出了几颗。
这样的梦做了不知多久,可为什么还继续相信呢。
手中的梳子扯痛了发根,索性不再折磨自己。她慢慢地、一缕缕地将自己乌鸦鸦的发丝烫卷、编盘起来。
然后打开妆奁,拿出一对青玉耳坠,仔细扣在莹润耳垂上。
左右再检视一下造型,嗯,又是明丽美艳的小雅惠子,男人们都会为我着迷。
她转身站起来,走到门边,推开雕花木门。
门外的唐松草斜插出一枝,一串兰紫色的花苞如纺锤样鼓鼓的,间或开出淡紫色的花儿来,嫩蕊吐蜜,蜂盈蝶舞。几只翠色蝴蝶却流连在她浸染暗香的指尖,她弹弹手指拂开,往宁大少的房间而去。
接下来的几天,她陪伴在宁致远身侧,一会儿更换退烧凉巾,一会儿去看着下人煎药。她在宁老爷面前的将戏做的足足的。也对来诊视的安逸尘笑的无比温婉得体,对待宁致远就像他要求过的那样殷勤。
只是对他开始笑意不及眼底,眉间不见波澜,也丝毫没有注意到每每她低头时安逸尘盯着她耳垂那若有所思的视线。
不就是做戏嘛,谁不会呢?

——TBC——

突然发现我现在是月更诶O_O
饱饱后天来路演,就在离学校特别近的万达!可以看到活的了好激动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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